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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浮生,一世楼城】民国篇之伪装无者(十三)

第十三章 看病

 

纵使脑袋磕出无数个大血包,李熏然也没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凌院长。

 

你问为什么?

 

原来凌远专修的是肝胆外科,且身居要职,平时根本不会理会小伤小病的病患,之所以那次破格照顾李熏然,是因为附属医院病患过多,医生们一时忙不过来,不得已请院长出山,帮忙解决一些像李熏然这样明明已经痊愈却仍要霸占床位的钉子户。

 

眼下忙碌的日子已经过去,运营再度恢复正常,凌院长自然也重新回归本位,管理为主,治病为辅。可怜李熏然撞树撞得头晕眼花,到了医院也不能得偿所愿,蒙了一头胶带,领了一包草药,悻悻地回了家。

 

然而,李警官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若犯人,必烦死人。”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心满,四回意足,追男神就得豁得出去,缠得久了,最起码混个脸熟。关键时刻,使出撩妹必杀,一击制敌。

 

于是乎,李警官啃了几天毒红薯,就上附属医院看病去了。

 

挂号台前排了一列长长的纵队,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街边卖菜的花甲老朽,训练有素的军人,温和有礼的老师,各行各业,男女老幼,但凡是人,不分贵贱,总要生病。

 

李熏然瞄了一眼,柜台前只有一个行迹懒散的女人,三五分钟也办不下来一个病人,照这个速度下去,不等看见凌远,他就先老死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说时迟那时快,李熏然瞅准时机,一个凌波猫步闪进了医院走廊,边走边捂着肺部咳个不停。旁人见了他这副模样,也不敢问是什么病症,都不约而同地躲着他走,就连医生护士也不例外,一路上竟一点儿波折也没有。

 

到了院长室门前,又是一小撮队伍,不过除了李熏然,满打满算总共就三个人,顶多一刻钟的时间,妥妥地轮到他。小伙儿把心一放,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哼起了欢乐颂。

 

不多时,一抹亮丽的白色突然出现在李熏然面前,冲他竖起了大拇指:“欢乐颂,有眼光。”

 

李熏然被来人突兀的举动吓了一跳,刚想咧嘴一笑以示附和,目光扫到对方的装束和配饰,刚刚平复下去的心脏再一次上了发条般抽跳起来。

 

别看对方穿得好像十分低调奢华有内涵,但明眼人一看便知实则狂拽酷炫吊炸天,浑身上下皆是名牌加新款,就连外面套的那件白大褂都是私人定制的,脖间若隐若现的意大利纯手工钻石项链,腕上名贵奢侈的瑞士进口手表……最要命的是他无名指上那枚戒指,全上海仅此一个,独一无二,正是传说中富可敌国的巨贾谭宗明谭老板的戒指。

 

传闻谭宗明家财万贯,富比邓通,而且为人处事极其低调,不显山不露水,就连居处都十分隐秘。要钱有钱,要颜有颜,如此逆天的人设,怎能不令万千少女为之迷狂?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有人,人家不仅有了心仪的对象,而且还宠得上天入地,人神共愤。买车买房买手表,送包送花送皮草,只要对方想要,老谭一定办到。谭宗明甚至为了保护这个神秘人的隐私,买通了全上海的报社。八卦记者们虽然有心深挖,可是谁也耐不住钱的诱惑。所以直到现在,广大人民群众仍被蒙在鼓里,谁也不知道谭宗明身边那个上辈子拯救地球的幸运儿究竟是谁。

 

不过现在,李熏然貌似知道了……

 

“赵启平,你呢?”

赵启平伸出手去以示友好,李熏然受宠若惊,连忙回给对方一个革命老前辈似的握手:“李熏然。”

赵启平闪起星星眼:“好名字,好嗓子,好气质,好身段,拉到百乐门绝对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晚上跟我出去喝一杯?”

李熏然面色一红,不知该如何作答,正在一筹莫展,左右为难之际,一道低沉的嗓音忽然在他背后响起,吓得他浑身一颤。

“赵医生,医院好像还没闲到让你有功夫在这里逗弄我的病人吧?”

 

赵启平对凌远微微一笑:“凌院长,不要整天绷着一张脸么,晚上我们一起去喝酒,你来吗?”

李熏然一听凌远也去,心里顿时乐开了花,结果没想到人家白眼一翻,回了一句“不去”,心情如云霄飞车般秒落地,脸色也如涂了腊一样难看。

 

赵启平无奈地耸了耸肩,飞起白大褂,转身离去,李熏然则垂头丧气地跟着凌远进了办公室。凌远问他什么病症,愣了半晌才捂着胃哎呦哎呦地叫了起来:“昨天晚上看恐怖小说,估计把胆吓破了,疼啊……”

“……”

李熏然接着哎呦:“医生你说我这种情况是不是需要住院治疗啊?”

凌远严肃道:“不仅需要住院,而且需要开颅。”

“啊?”李熏然吓了一跳,忙从凳子上窜了起来,“我胆出了问题,为什么要开颅?”

凌远斜睨他说:“查查脑子是不是也出了问题。”

“……”

 

被凌大院长扫地出门的李熏然,托着两行清泪独自一人站在门口风中凌乱,赵医生跑来安慰他,两人约好当晚一起到百乐门寻欢作乐。结果当天晚上喝得太多,李熏然一不小心磕在柜台上,脑袋摔出了一个血包,不得已还得去医院检查。

 

本以为来人会是个胡子拉渣,肥胖猥琐的中年大叔,没想到居然是凌院长。兴奋之余,不免有点伤心,李熏然把脸一别,很是不想理他的样子。凌远一屁股坐在床边,毫不客气地捏住李熏然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想追我可以换种方式,不用每次都自残。”

李熏然恼羞成怒,一把挣开凌远的手:“你少自恋,谁追你了?我这是自己不小心磕的……”

“你哪次来医院不是这么说的?”

“……“

 

李熏然欲哭无泪,天地良心,这次真的是不小心磕的……

 

凌远替他清理和包扎伤口的时候,李熏然仍是忍不住时常偷瞄对方两眼,一边训斥自己狗改不了吃屎,一边疑惑自己怎么能把凌院长比喻成是屎?一颗小脑袋不停地打转,在回忆里搜索合适的比喻,思来想去竟已过去一刻钟的时间,只听凌远低沉的嗓音响起,伤口已经处理完毕了。

 

好不容易盼来一次长时间的独处机会,就这么白白浪费了。眼看凌远起身走出了病房,李熏然悔得肠子都青了,他抓着被子嘟囔道:“李熏然啊李熏然,笨死你算了……”

话音未落,凌远忽然从门外探出头来,重新出现在李熏然面前:“忘了告诉你,我身为院长,还要抽空照顾你这样的病患,实在是头疼得很,为表感谢,你最好请我吃顿饭。”

“啊?”

 

凌远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重复道:“我说请我吃饭……怎么?不愿意吗?”

“不不不,愿意愿意,非常愿意……”李熏然把头点得似小鸡啄米一般,恨不得立马从床上蹦下来拉着凌远去吃饭。见状,凌远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李警官沉浸在凌院长谜一样的笑容中,半晌都没回过神来,待痴汉心稍微收敛收敛之时,又兴奋地抱着被子滚来滚去,结果一不小心滚到地上,把后脑勺又磕出一个大血包,当天晚上不但没吃成饭,还窝在医院病房吊了一晚上点滴。

 

不过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吊点滴有凌院长作陪,比起吃饭可亲近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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