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衍生】Melancholia
第二十七章 帮凶
杜见锋将臂膀交握在胸前，目光冷冷地审视着坐在对面的女孩，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距离上次见到简瑶，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
彼时，星芒一案闹得沸沸扬扬，媒体的关注点几乎无一例外，通通放在了微笑食人魔身上。而因此出名的简瑶，也曾一度受到众人的关注。
简瑶是在简江杀人一案中唯一一个存活下来的个体，更是与微笑食人魔模仿案有过近距离接触的唯一人选。对于一个年仅十六的女孩来说，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过沉重。心智成熟的大人尚且会因此而一蹶不振，更何况是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她承受了太多普通人无法承受的苦难与折磨，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并不好，甚至可以称之为很差。杜见锋能够从简瑶淡淡的妆容中看出她乌黑的眼圈，厚重得不似一个年轻姑娘。
“简小姐，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找你来警察局问话。”
简瑶微微颔首：“是因为赵启平。”
“简小姐是聪明人。”杜见锋缓缓掏出纸笔，“有些事情不用我说，你自然明白。”
简瑶凝神静气，深深吸了一口长气，俄而，她缓缓将其吐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稳稳地交到杜见锋手中：“这就是赵启平入狱之后寄来别墅的信，我不敢拆开来看，一直保留到现在。”
略微泛黄的信封在警局审讯室通明的灯光照耀下更显诡异，那种复古旧式的模样和略带油墨气味的嗅感，无一不令人感到好奇，好奇信中到底写了什么话语，好奇话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好奇它能否解开微笑食人魔模仿案的真实内幕，又或是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杜见锋用手指轻轻抚过信封的边缘，终于还是扼住了这股冲动。因为他有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想要当面询问简瑶。至于这封信，过会儿再看也无妨。
“简小姐，我的部下了解到，在一个月之前，也就是赵启平被捕之前的一段时间，你曾与他有过密切接触，密切到什么地步，不用我多说，相信你自己心里有数，而且这也不是我应该关心的事情。我关心的是，当时……”杜见锋眼神一凛，沉道，“他有没有送过你一只毛绒玩具熊？“
时钟在寂静中更显聒噪，心绪在滴答间越发狰狞。杜见锋的话仿佛洪水猛兽般袭上简瑶心头，顺着脉络直至喉头，一股吐而不得的恶心感猛然间充斥她的胸腹。一时间，那里好像有十虫在噬，百焚在灼，千刀在剐，万火在烧。简瑶险些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她轻轻握住右拳，将尖利的指甲扣进掌心的血肉之中，勉强咧出一道笑容：“有。“
杜见锋将事先拍好的照片递给简瑶：“你看看，是这个样子的吗？”
简瑶将一手冷汗抹在裤子侧边，颤抖着接过照片，微微动了动喉头，从腹腔内挤出一股余气，说道：“是……”
“很好。”杜见锋收回审视的目光，缓缓拉开抽屉，从中掏出一副手套。他认认真真地为每一个指头带上塑胶手套，动作细心得好像是在爱抚他的情人。良久，他总算完成了这套动作，满心地迎着日光望了望他的双掌，“简小姐应该听说过有一个成语叫做偷梁换柱，普通百姓更愿意把这种行为称为掉包……到底是一只熊，还是两只熊，我们真的不清楚。不过好在我们手里有了一封信，而这封信，或许可以帮我们解答这个问题。”
杜见锋用小刀将信封划开，轻轻抽出其中的信纸，每一个动作都尽可能轻柔缓慢，时间在他这里仿佛成了摆设。然而坐在对面的简瑶却截然相反，没有半分悠闲，更没有半分放松，她的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脑子里的那根弦随时有可能会崩断。
杜见锋暗中观察着简瑶的一举一动，她的每个呼吸，每个起伏，都在他掌握之中。
潮起潮落，月落月升，仿佛一个世纪的时间过去，杜见锋终于抽出了那张信纸。他将信纸缓缓展开，映着屋内的灯光仔仔细细地阅读其上的每一个小字。而每一字，都像是一把利刃一样，狠狠扎在简瑶心口。
终于，杜见锋眉头一舒，双臂交错在胸前，用锐利的眼光审视着简瑶：“你是真的不知道信上说了什么吗？”
简瑶颤颤巍巍地摇头答道：“不知道。”
“说谎！”杜见锋猛地一下将信纸撂在桌上，拍案而起，俯身对上简瑶惊恐万分的眼神，吼道。
简瑶被杜见锋的举动吓得浑身颤抖，但她对天发誓，自己真的不知道这封信里写了什么。直觉告诉她，眼下的状况对她十分不利。出于好奇和对自身的维护，她战战兢兢地拿起被杜见锋摔在桌上的信，抖了许久，才勉强借着灯光看清上面的文字。
只见上面用赵启平特有的行书字体写着一行指示：
我亲爱的简瑶：
你这次的目标是——李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