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衍生】Melancholia
第二十九章 逼迫
梦境和现实，到底有什么差别？
凌远认为，梦境更加完美，而现实，总有残缺。
但是对于李熏然来说，这两者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区别，因为即便是在梦里，他依然无法得到圆满。
“砰……“熟悉的枪响，滚烫的鲜血，多少个日夜之前曾经经历过的噩梦，又在桐市精神病院封闭式的重症病房重演。从梦中惊醒的李熏然，浑身布满了冷汗。他的双手和双脚都被固定在病床上，由两条硕大的绑带捆着。就连他的嘴上，也被佩戴了铁制的防咬面具。
他每天唯一的消遣就是在八点的时候，听着凌远哒哒的脚步，幻想他今天会带来哪些令人惊奇的新闻。
望着窗外渐升的明月，李熏然知道时间快要到了。俄而，他果然听见凌远的步子由远及近地传来，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形成格外诡异的回声。
“李警官，今天感觉怎么样？“
李熏然没有回答，凌远也已经习惯了李熏然这种冷漠的态度，并没有露出过多愤怒的表情。他淡淡地放下公包，走到李熏然床边的座椅旁坐下，习惯性地翘起一条腿，轻轻地搭在了另一条腿上。
“听护士们说，你今天没有吃饭。“
李熏然仍旧不说话。
“不吃饭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凌远笑道，”我记得你以前晚上的时候还会出去买泡面，买罐头，吃夜宵……不过那次可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毕竟出了那样的事情，谁还会想着泡面呢？“
李熏然知道凌远说的是简江杀人案那次，他们在便利店偶遇的事情。事到如今再回想起当时的事情，李熏然只觉得毛骨悚然。他居然坐着一手策划了整桩杀人事情的罪魁祸首的车，跟着他一起去向犯罪现场解救人质。这是多么危险而又愚蠢的选择，可是当初的他，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相信凌远。
“说起那件事情，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简瑶这孩子了吧。“凌远独自畅想起当时的回忆，”全家五口唯一一个幸存者，真是难得一见的幸运儿。那次事件过后，她在我这里接受了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我当时就知道她和别的人不一样，不像其他同龄人那样胆小怕事，而且多了几分常人少有的聪明才智。最重要的是，她总是知道怎么乖乖听话。这一点，最合我意。“
李熏然透过面具，冷冷地望了凌远一眼。直觉告诉他，凌远突然提起简瑶的事情，绝对不会只是表面上的怀旧这么简单。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简瑶很有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但愿事情还没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但愿一切还有转机。
“对了，你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吗？“凌远话锋一转，果然开始切入正题。
李熏然突然开口道：“你把她怎么了？“
凌远微微一笑，很是满意李熏然迅速的联想反应。他喜欢和聪明的人打交道，不用说得太多，对方自然理解。
“简瑶是个可爱的姑娘，而且天分很高，不应该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如果没有你自编自导自演的这场戏，她本可以成为我们两个名义上的女儿。”凌远想象了一番三人幸福生活，画面，逐渐露出遗憾的表情，“只可惜，因为你的缘故，现在的她，只能待在监狱里，等待最后的审判。”
李熏然眼皮一动，终于有了一丝别样的反应。他虽然不知道简瑶入狱的全过程，但却能凭推理猜到一些轮廓。自己的死，需要一个替罪羔羊，而彼时已经入狱的赵启平却无法解释证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唯有拉出另一个人，才能彻底洗清凌远的嫌疑。
“而这场审判的最终敲定人，正是你。”凌远一双锐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熏然，后者心里立刻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凌远是想用简瑶逼他就范！
简瑶入狱，唯一能够证明她清白的人就是李熏然。不是其他伪装出来的人格，而是被害的那个时候真真正正的李熏然。如果李熏然不肯暴露自己，那么牺牲的只可能是简瑶。如果李熏然暴露自己，他精心设计的棋局将会满盘皆输。
凌远知道李熏然不可能放任简瑶去死而不顾，所以特地布下了这个局。为的就是逼出真正的李熏然，让他这次所谓的“反抗”不攻自破。
想通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李熏然气得咬了咬牙。他太清楚凌远的为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任何人在他眼里都形同草芥。就算这次李熏然咬紧牙关挺了过去，可是不久的将来，凌远很快就会着手部署下一个棋局。一个接一个，死伤无数。到最后，李熏然终会低头。
一眼望到了尽头，李熏然反而如释重负。无论怎样，这次对奕他已经输了。与其垂死挣扎，倒不如坦然接受。简瑶的命还握在他的手里，他不能置之不理。
“我想跟方副谈谈。”良久，李熏然终于发了话，凌远扬了扬嘴角，起身出了病房。
矛盾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已经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凌远知道李熏然会乖乖听话，因为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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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胡汉三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