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星球喵星人

第十一章 办案

北平警察局副局长方孟韦接到的任务是侦破上海市特大连环杀人案，距离他初到上海的那天，已经过去了数月有余，可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却依然逍遥法外。麦兰捕房的弟兄们为此终日愁眉不展，捕头铁林更是愁得头发都快掉没了。

方孟韦身为警察局副局长，顿感身负重任，遂将铁林叫到办公室单独训话。小铁以为自己被柳爷（柳如丝）包养的事情败露，当场吓得脸色煞白，前脚刚进办公室，祸门子就不听使唤地上下开合：“副局，你听我解释，我去仙乐斯都是为了照顾明长官的生意，不是为了去私会柳如丝啊。”

“……“

方孟韦翻了个白眼：“谁管你去仙乐斯是为了私会明长官还是私会柳如丝，我叫你来又不是为了这档子事。“

铁林尴尬一笑，捞过板凳坐下：“误会，都是误会。副局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全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方孟韦开门见山道：”听说你有个朋友，住在同福里弄堂，日本留学归来，人很聪明，懂得推理，能不能介绍给我认识？“

“副局你说的那是我师傅，名叫徐天，人称‘天哥’。”铁林搔了搔头，“介绍给你认识肯定是没问题的，只不过你要是想求他帮忙办案，估计就难了。”

“为什么？”

“因为天哥是红色色盲，晕血，见不得杀人现场。“

方孟韦诧异道：“红色色盲还晕血？”

铁林双肩一耸：“要不说这年头没点儿特殊技能和主角光环都不好意思出来演电视剧呢。”

“……”

但是不管怎么说，徐天这个人，方孟韦还是要结交的。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中间背着一条小鲜鱼，直奔同福里弄堂而去。徐家妈妈是很喜欢方孟韦的，鸡拿来炖汤，鸭拿来碳烤，小鲜鱼留给儿子养着解闷，不多时满满一大桌子美味佳肴闪亮登场。刚巧徐天下班回来，赶上热菜热饭，叽里咕噜下肚，酒足饭饱。

初次见面就留在别人家里吃饭，对家教严苛的方孟韦来说，多少有些不够礼貌。但是徐家气氛热络，谈话间乐多闷少，不知不觉中，起初尴尬紧张的心境渐渐缓和下来。饭毕，徐天拉着方孟韦上了二楼，直接道破他的来意：“想必方副局长定是为了上海市连环杀人案才来找我的，只不过就像铁林说得那样，我是红色色盲，而且晕血，心有余而力不足，实在无法帮助方副局长侦破此案。”

对于徐天未卜先知的能力，方孟韦早有耳闻，只不过亲眼所见，还是有些震惊。他怎么就知道自己是来找他帮忙破案的呢？他又是怎么知道铁林告诉自己他是红色色盲还晕血的呢？匪夷所思……

徐天解释道：“因为编剧和导演特地为我打开了上帝视角，我不仅能够看到这个世界里发生的所有事情，而且还能预知它们的发展脉络，甚至能够破译你们的心理密码，看到你们每个人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

方孟韦吓了一跳，连忙捂住自己的胸口，恍惚间有种被人侵犯的错觉。

徐天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我也不想的，但是没办法，谁让我的脸比你走过的路还长，见识广博就是这点好处。”

尽管徐天不愿意合作，但方孟韦还是秉着待人有礼的信条对他表示了感谢，并且在之后的一段时间，时不时拎着小菜小鱼到同福里拜访徐家妈妈。一来二去，徐家妈妈越发觉得小方这孩子盘儿亮，条儿顺，会来事儿，私心里居然有了牵线搭桥的倾向。

方孟韦觉察此意之后，连忙向徐家妈妈解释：“徐妈妈您误会了，我只是来找徐天帮忙的，真没有那个意思……”

徐家妈妈听罢很是失落，又不好强人所难，只能将方孟韦当做干儿子养着。干儿子有难，干妈岂有不帮的道理？劝了徐天一次又一次，非让他出山办案。

可怜徐天一个亲生的儿子，还比不上刚刚认识不到半月的干儿子，催得五脏六腑浑身头疼，不得已只好勉强答应方孟韦去警局瞧上一眼。询问案情耗时半天，记录过目耗时半天，从早到晚忙忙碌碌，总算将案件的来龙去脉摸了个一清二楚。

“受害人年龄跨度大，不符合既定目标作案的特性，凶手多半是随意挑选受害人，进行虐待和杀害。不分性别，显然不是为了泄欲，但虐待也可以理解为变相的泄欲，尤其是女性受害者，受虐程度更高，凶手不是早年有过被女性虐待或性侵的经历，就是迄今为止还没有过任何恋爱经历，因此极为痛恨女性。相较而言，男性受害者要好很多。小孩在他手下扮演着无关紧要的角色，没有怜惜，也并不痛恨，由此可见凶手并没有孩子，甚至可以大胆地猜测在他的周围也没有孩子。老人是唯一没有受到虐待的被害人，死相极其平和，可以认为凶手对长者存有一定程度的尊敬，也可以理解为凶手对行将就木的老人并没有过多的施虐兴趣。根据我的初步推测，凶手应该生活在一个只有母亲的单亲家庭，是独生子女，没有兄弟姐妹，且性格内向，无恋爱史。“

徐天的侧写为方孟韦提供了有力的线索，警察局迅速展开调查，终于确定了嫌疑犯的身份信息——此人名叫谢晗，早年留学国外，曾在国家级撰文比赛中获得第二名的优异成绩，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少年。

爱迪生说：“天才，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加上百分之一的神经。”而谢晗这个人就充分证明了这句话的真实可信性。

小伙儿年纪轻轻不出去找份体面的工作娶妻生子赚钱养家，非要勒紧神经线当弦，成天到晚拉丫古典音乐，拉得死难听不说，还强行拖拽无辜市民做听众，不听就电你，电到你狂躁为止。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不仅神经病，而且还晚期。

但是这话说得过分了，神经病也分三六九等的，有的一天到晚举着小伞装蘑菇，有的逢人就讲宇宙大爆炸，有的非要用内裤做弹弓射玻璃，有的没事就拿尺子割腕玩儿。乍一看和正常人截然不同，仔细想来也是一种生存方式，想通了还觉得人家萌萌哒~

然而像谢晗这种，那基本就是没救了。

蛇精病是不是已经晚期了咱姑且不表，但是小伙儿的智商真是高得没话说，尽管被人确定了身份信息，但是依然神龙见首不见尾。案情到了这里再度进入僵局，谁也不知道那个所谓的“谢晗”究竟身在何处。

然而，真的是……谁也不知道吗？

晚间，徐天回到家中，徐家妈妈已然入睡，屋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他抬头一望，一弯皎洁的月光。

如此朦胧美好的夜色，令他不禁哼起了一曲小调。

而那曲小调，正是传说中出自魔王谢晗之手的“雕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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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徐天和谢晗是同一个人

有点小主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