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衍生】Melancholia
第二十三章 异变
凌远从李熏然所在的监禁室出来，轻轻合上了房门。见状，方孟韦立刻迎上前去，向他询问李熏然的情况。
“李熏然他怎么了？是不是失忆了？“
凌远摇了摇头，微微回首看向房间的位置，语气里带着似有若无的云淡风轻，只是当时方孟韦过于担忧李熏然的状况，并没有听出凌远话中的深意：“神思空茫，没有意识，初步判定，应该不是失忆。”
方孟韦追问：“那他到底怎么了？”
“仅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尚且不能断定他的病情，还要再仔细观察一段时间，才能得出更为准确的结论。”
方孟韦听罢凌远的叙述，略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麻烦凌医生在这段时间多多费心了。”
“无妨。”凌远笑道，“本职所在，应该的。”
凌远走后，方孟韦调派了人手全天候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监视李熏然，无论是监禁室外的巡逻，还是监禁室内的监控，都有专人负责看管。方孟韦责令他们一旦发现李熏然的状态有变，就立刻上报自己知道，无论白天，还是黑夜，他必须在第一时间掌握李熏然的病发情况。
然而令方孟韦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通知会来得这样快，就在当天夜里三点，他便接到了来自监控室的电话。
铃声响彻寂静的夜空，将正在熟睡的方孟韦唤醒。他伸手捞过放在床头的手机，也不睁眼，仅凭记忆划开屏幕，接通来电：“喂？”
“副局长，我是监控室的小秦，监视房情况有变……”
闻言，方孟韦猛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打断他的话说：“发生什么事了？”
小秦为难地说：“情况有些复杂，一时间难以说明，我觉得您最好还是亲自来一趟警局为好。”
“好，你等我，马上到。”
方孟韦挂了电话，翻身下床穿衣。躺在侧边的杜见锋懒懒地眯开一条眼缝，瞄着方孟韦娇好的背影，问道：“怎么了？”
方孟韦套上衬衫，蹬上裤子，回道：“局里出了点事，我得赶紧去一趟。”
“我跟你一起去……”杜见锋作势要起床，却被方孟韦重新按回了床上：“你给我老实点儿吧，白天忙了一整天，夜里又熬到一两点，这会儿好不容易刚睡下，你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你又管我，我不是跟你说了，现在还轮不到你……”
方孟韦倾身上前吻住杜见锋的双唇，将他未说完的话堵在腹中，随即微微一笑，温柔地说：“听话，老实睡着……有什么情况，等我回来告诉你。”
话毕，方孟韦披上外套，旋风似的离开了房间。杜见锋仍旧窝在床上，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嘟嘟囔囔道：“一个吻就给我打发了？等他回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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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现在已是夜里三点，但是监控室内依然灯火通明。值班的小秦独自一人守在监视器前，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上略显模糊的画面。和他一样一动不动地盯着监视器的，还有警局的副局长方孟韦。
他凝神屏气，全神贯注地盯着监视画面中的人，几度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秦无辜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从夜里三点左右开始，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方孟韦再度将监控录像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回放了一遍，只见画面当中，原本安安静静缩在床角睡觉的李熏然，突然似离弦的箭般一跃而起，猛然抓住房间的把手，死命摇晃了起来。
他的动作狂莽有力，甚至是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事发之后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他的手掌，手背和指甲，就已经见了血色。粘稠的血液顺着李熏然的手臂向下滴淌，一滴滴砸落在监禁室的地板上。他的眼神全盘不似一个正常人，而是像极了饿虎扑食的洪水猛兽。他的眼睛和嘴巴，都已经咧到了不能再大的地步。整个人狰狞得如同上古恶兽饕餮。
这不是方孟韦认识的李熏然，更不是警局其他人认识的李熏然。在他们的记忆中，无论是那件事情发生以前，还是发生以后，李熏然一直都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像这样发狂的状态，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副局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方孟韦显然仍处在震惊之中，对于小秦的提问并没有迅速地作出回答。俄而，监视录像因为信号问题而微微颤抖了一下，方孟韦也从恍神中抽离出来。他艰难地吞了口唾沫，说道：“快去请凌医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