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这个杀手有点冷（十）
第十章 坦白
一时间，前所未有的寂静席卷了明楼的书房，阴风顺着窗台的缝隙，肆无忌惮地窜入房内，将整个屋子吹得格外阴冷。
明楼用指节在桌面上轻轻一扣：“阿诚先生……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未经他人允许擅闯私人住宅，是要坐牢的吗？”
阿诚缓缓地钻出桌底，起身直面明楼，原本抵在明楼膝盖处的手枪，也随之转移到了他的胸口：“那封警告信是什么意思？”
明楼不答反问：“阿诚先生觉得是什么意思？“
“你绝对不可能只是特务委员会的副主任，但无论是你的办公室还是住宅，半点有用的情报也没有。这只能证明一件事情，你早就知道我会来调查你，所以事先有所防备。“
“你既然已经推理得这么清楚了，还问我做什么？”
阿诚将枪口上扬，重重地抵在明楼头顶，一字一顿地逼问道：”我需要知道，你是怎么得知这件事情的？“
明楼轻笑道：“对于特务委员会的副主任来说，调查一个特务的身份信息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难道不是吗，毒蛛？”
阿诚眼里闪过一道寒光，食指当即向下勾了半寸。明楼仍旧保持着春风拂面的笑容，缓缓伸手移开抵在额前的手枪，似笑非笑的说道：“孩子，我劝你不要这么冲动。毕竟现在你人在明家，如果弄出什么太大的动静来，我的家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阿诚抬头迎上明楼的目光，用略带怒意的声音，严肃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事到如今，你居然还不知道我是谁……”明楼绕过阿诚，径直走到书桌后面坐了下来，“可见那个疯子带出的徒弟，果然和他一样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杀人机器……”
“你是……”阿诚惊诧地说，“毒蛇？”
“后知后觉，倒也不算太笨，不过身为我的部下，仅仅只能得到‘不笨’的评价是完全不够的。”明楼从身后的大衣柜夹缝里抽出一份文件，撂在阿诚面前，接着说道，“我不管你以前跟在疯子身边的时候是怎么执行任务的，但是现在你是我的下属，就要按照我的方案来。这是一份新政府秘书处开的就职通知，上面写的是你的掩护身份。本来组织上打算把你安排在76号，但是鉴于你跟汪处长第一次见面的不愉快经历，我临时调整计划，把你安排在了新政府的秘书处。回去以后好好研究一下你的工作内容，明天一早准时上班。”
阿诚并没有理会眼前的资料，而是用略带怒意的声音问道：“你是毒蛇，还让我调查你？”
明楼笑道：“难道不是你先请示上级要求调查明楼的吗？我只不过是顺应部下的心意，给了你一个表现自我的机会而已。”
“你这根本就是滥用职权，耽误下属的私人时间！“阿诚蹙起眉头，狠狠地剜了明楼一眼。
“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明楼双肩一耸，无所谓地说，“我也不是不同意。”
“你！“
“嘘……声音太大，别人会听到的。”明楼将手指竖在唇前，好心地提醒道，“还有……按照等级，你应该称呼我为长官，而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你’字。”
阿诚最后瞪了明楼一眼，随即收回冷冽的目光，拿起那份资料大略翻了翻。明楼趁机起身，伸手抚向阿诚的头发，被他猛地一下逃脱了。
“你干什么？”
明楼看着如临大敌的阿诚，心里觉得好笑，不过是摸一下头发，用得着这么大反应吗？
“刚才茶杯摔裂，碎片飞得到处都是，我见你头发上有，想帮你弄掉而已。”
阿诚警惕地看了看明楼，毫不留情地撂下一句“不用你管”，转身打开窗户翻了出去。
明楼透过窗户，望着阿诚离去的方向，心想，这孩子不喜欢和人亲近，想来是小时候受过什么非人的待遇，就像刚到明家的曼丽一样，谁的情也不领……唉，伤人容易救心难，想当初明镜、明台和自己花了多少工夫才把曼丽培养成现在这个样子，看来想撬开这孩子的心门，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