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这个杀手有点冷（十六）
第十六章 暴露
市政府办公厅，明楼办公室。
于曼丽神色慌张地来到明楼面前，躬身说道：“长官，波兰之鹰即将到港。”
“青木渐次？”
“嗯。”
明楼知道这个青木渐次曾经参加过对华的细菌战，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此次他抵达上海暂憩，正是灭掉他的大好时机。只不过此人心思缜密，着实不好对付，曼丽身份特殊，又不便抛头露面。思来想去，唯有阿诚才是最佳人选。
眼见明楼没有回话，于曼丽自告奋勇道：“长官，我去。”
“不。“明楼一口否决她的提议，接着说道，”给毒蛛发报，让阿诚去。”
毒蛛：
今晚7:30，金海酒店405，刺杀青木渐次。
毒蛇。
接到任务的阿诚很快进入了准备阶段。他习惯在杀人之前进行一番冥想，这样做有助于平心静气。随后，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还会出去跑步，以运动的方式来释放思想压力。这两项准备工作完成之后，阿诚会提前来到暗杀地点进行考察。但为了掩人耳目，他不会直接进到房间里面，而是远远地观望房间的窗户位置，以及刺杀目标所在的房间的窗户位置，判断它们之间的射程，为晚上的刺杀行动做好万全的准备。
转眼，时钟敲响了晚间7点的钟鸣。阿诚按照原定计划来到金海酒店，准备登记入住，但机灵的他在一进门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大厅的异常。
这些工作人员……其中有几个，显然已经不是下午过来踩点的时候见过的人了……
见状，阿诚的第一反应是——行动暴露了。
————
明楼一拍桌子，猛地一下起身怒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情？为什么会暴露？”
于曼丽站在原地，一脸沉痛地说：“长官，敌人窃取了我们发给毒蛛的电报，获悉了今晚的行动。汪曼春已经带着76号的人埋伏在金海酒店四周了……“
“现在能联系上阿诚吗？”
“看这个时间，他应该已经出动了。”
听到这里，明楼陷入了沉思。
于曼丽见他不回话，心里已然凉了半截。她一咬牙，狠下心说：“如果这次行动失败，阿诚绝对会暴露目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现在应该及时切断和他的一切往来……”
“屁话！”明楼对于曼丽吼道，“我当初就是这么教你出卖队友的吗？事情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用不着这么快切断联系。”
“可是长官……”
“闭嘴。”
明楼冷静地思考了片刻，随即一把抓起他的风衣，向门外走去。于曼丽立刻拦住他，一脸惊恐地问道：“长官，您要做什么？”
“让开。”
“不行。”于曼丽怒道，“事情虽然没有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但受到怀疑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如果这个时候您贸然行动，不仅救不了阿诚，还有可能会暴露您自己……”
“我命令你……让开。”
“大哥！”
“曼丽。既然叫我一声大哥，就该知道大哥做人的原则。没有安置好家里的事情，我还舍不得去死。放心……有我在，这件事情一定能够圆满解决。”
于曼丽看着眼底含笑的明楼，曾经那种温暖和信任再一次涌上心头。只要是他承诺过的话，从来就没有失约的先例……家人，不就是应该互相相信，互相支持的存在吗？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刚刚怎么就忘记了呢？
明楼知道于曼丽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心里已经默许了他的选择，于是轻轻绕过于曼丽，推开沉重的大门，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于曼丽看着空旷的办公厅，默默地说了一句：“大哥，我信你，一定活着回来。“
————
大厅里所有人都注视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阿诚，现在再想取消行动已经不可能了。眼下唯有见招拆招才是上策。于是他不动声色地来到柜台前，取了407的房门钥匙。
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些人只是暗中注视着他离开大厅，但是并没有跟上来。
进入酒店4层之后，楼梯间有一对正在争吵的夫妻，阿诚一眼就看穿了对方的真实身份，若无其事地绕过他们，进了407的房间。
进入房间之后，阿诚迅速打开了房间的大灯和洗手间的水管。如果房间内有窃听器，水流的声音可以很好的掩盖他接下来的行动。随后，他悄无声息地打开窗户，干净利落地翻了出去，通过两个房间之间的排水管道，成功来到405的窗户外面。
阿诚先是抬头望了一眼房间内部的情况，确定里面没人之后，用随身携带的匕首撬开了405的窗户。为了确保行动万无一失，阿诚打算提前执行任务，然后在7:30之前离开现场。
他抓起事先藏在床下的枪，来到床边进行勘察。只见青木渐次捧着报纸，安安静静地坐在射程范围之内。绝佳的时机就在眼前，阿诚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端起了长枪。
就在他准备射击的那一刻，门外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及时打断了他的行动。
“啊呀，这不是76号的小李和佳姐吗？怎么在这儿吵架啊……“
居然是明楼的声音……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
阿诚瞬间想到，如果行动暴露，第一个知情的应该就是明楼。他准是从于曼丽那里听说了情报走漏的消息，及时赶来金海酒店救场的。阿诚转念一想，明楼不知道自己拿了407的钥匙，如果他贸然敲了405的房门，到时候两个人都得暴露……
思及此处，阿诚迅速收回长枪，将它重新藏回床底，趁着明楼和那对假夫妻谈话的间隙，从窗户处再次翻了回去。
小李和佳姐没有料到明楼会突然出现在金海酒店，一时间气氛变得极其尴尬。他们一边解释彼此没有关系，一边向明楼坦白这次行动的全过程。明楼从他们的话中隐约得知阿诚没有暴露目标，心里那块大石头也渐渐落了地。
直到两人忽然问起：“对了，明长官，这么晚了，你来金海酒店做什么？”气氛才又一次凝固起来。
短暂的沉默之后，407的房门忽然吱呀一声从里打开。浑身湿透，围着浴袍的阿诚斜靠在门口，一把将明楼拽了进去，随后对着门外已经石化的两人说道：“管这么宽……住海边吗？”语罢，阿诚毫不客气地甩上房门，拍给他们两人一人一脸阴风。
小李一脸尴尬地问道：“刚才那个……是不是秘书处新来的员工，叫什么诚的那个？”
佳姐懵懂地点了点头：“好像是。”
小李再次一脸尴尬地问道：“这一层所有的房间……是不是都装了窃听器？”
佳姐再次懵懂地点了点头：“应该是。”
小李最后一次一脸尴尬地问道：“你说咱们汪处长的绝眼……是不是永远也好不了了……”
佳姐最后一次懵懂地点了点头：“绝对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