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这个杀手有点冷（二十七）
第二十七章 真相
事实证明，明楼和王天风用他们的生命，换来了第三战区的胜利。中方军队大败破译错误信息的日军，我军愈战愈勇，敌方节节退败。一连数月下来，整个战场的局势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与此同时，76号内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汪曼春被藤田抓进了监狱，梁仲春独自一人霸占了76号的天下。
几个月后，明镜、明台和于曼丽都已经逐渐接受了明楼已经逝世的事实，他们将明楼的画像摆在小祠堂里，隔三差五进行祭拜。其中，当属大姐明镜去的次数最多。她经常一个人待在小祠堂里，对着明楼的照片发呆，有时候一待就是一整天，就连阿香上来叫她吃饭也充耳不闻。其实，明镜时常后悔自己当初把明楼赶出了家门，以至于两人之间最后的一段对话也是在争吵。她每日都怀着这样的愧疚之心，在小祠堂里默默地赎罪。众人心照不宣，谁也没有多言。
于曼丽辞去了新政府的职务，和明台在上海的教堂里完婚。明台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做事虎头蛇尾，而是越发成熟稳健起来。他们两人一同接手家族事务，将明家的企业打理得井井有条。
没有了明楼，地球仍旧在转，生活也仍旧在过。
只是对于阿诚来说，他始终不愿意相信明楼已经死了。
为此，他曾暗中派人找遍了整个上海，可是一点关于明楼的消息也没有。
他就像是彻底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了踪影。
抗战仍在继续，刺杀任务源源不断。
生活再次回到以前索然无味的模式，任务，杀人，任务，杀人……
再也没有人会在阿诚做饭的时候突然从背后搂住他的腰，吵着要尝锅里的汤……再也没有人会在阿诚看报纸的时候指着谋篇报道大言不惭地说那其实是出自他的手笔……再也没有人会在阿诚拉南胡的时候自告奋勇地站出来唱歌……再也没有人会在阿诚喝酒的时候提醒他不要贪杯……再也没有人会在阿诚午夜梦回的时候柔声相慰……曾经一度以为只是平淡无奇的生活，现在点点滴滴都酿成了回忆，只是轻易触碰都会刺痛。
上海这个地方……终究是待不下去了……
就在阿诚准备请示上级进行战略转移之际，烟缸忽然发来电报，让他继续留在上海开展地下工作，并且择日和组织内部人员进行接头。接到电报的阿诚认命地闭上了双眼……既然命运已经做出了决定，自己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服从。这片土地，连带这里的人，这里的事，终将成为他一生的梦魇，困在回忆深处，根深蒂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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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木门外等候多时的阿诚有些不耐烦了，他微微蹙起眉头，抬手扫了一眼手表。
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过去了10分钟……为什么组织上安排的人还不来与他接头？难道是情报泄露，临时改变了行程？
想到这里，阿诚压低了帽檐，转身打算离开接头地点。
此时，身后的木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回忆里无比熟悉的声音划破廊间的沉寂，平地惊雷般撞入阿诚的耳际——“宝贝儿，你带烟了吗？”
阿诚身形一抖，浑身的血液仿佛被惊雷击中一般，肆无忌惮地带出一条条冰冷的血线，瞬间就凝固了他的呼吸。
这个声音……
是他……
短暂的沉默之后，那个声音再度响起：“宝贝儿，问你话呢，怎么不答啊？”
真的是他！
他没死！
阿诚猛地回头看向身后的明楼，只见对方漫不经心地斜靠在门板上，唇角微扬，眉眼含笑，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一时间，喷薄欲出的情感和怒不可遏的愤怒交织在阿诚心头，险些令他失去理智。手指扣进掌心的纹路，印下一片片月牙形的痕迹。牙根也被咬出了血痕，熟悉的血腥味在唇舌间弥漫。他咬牙切齿地答道：”去你妈的，老子早就戒了！“
话音刚落，阿诚手里的公文包应声落地，他猛地飞起一脚踢向明楼的面门。明楼眼疾手快地防下阿诚的攻击，宠溺地笑道：“怎么过了这么久，你的脾气还是这么……”
不等明楼把话说完，阿诚一拳袭向他的腹部，成功将他逼退数米。明楼望着阿诚因为怒火而上下起伏的胸腔，继续说道：“暴躁。”
“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阿诚抓起一边的瓷盆，风也似的甩在明楼身上。明楼连忙拿起笤帚将瓷盆打飞，无辜地解释道：“情势所迫，身不由己啊。”
“我以为你死了！”阿诚又抓起一边的铁锹，猛地一下戳向明楼。明楼再次用笤帚将铁锹打飞，慌张地说道：“你听我解释啊……”
“你还解释什么！”阿诚随手抓起一块砖头，嘭得一声砸在明楼脚前。明楼看着满地残渣，惊魂未定地对阿诚说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闻言，阿诚缓缓放下了手里的铁锅，怒目圆睁，一脸怒气地瞪着明楼。后者粲然一笑，柔声说道：”这才乖嘛。“
“少废话！说重点！”
明楼将笤帚放在一边，缓缓走到阿诚身边，将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地告知于他：”其实，梁仲春是我事先安插在新政府的一名谍报人员。刺杀原田熊二的时候，梁仲春闯入他家并不是为了搜查证据，恰恰相反，他是为了到那里销毁证据；陈炳的尸检报告被梁仲春做了手脚；青木渐次的死亡现场也是他第一时间赶去侦查的；死间计划他早有耳闻，甚至在其中扮演了十分重要的角色。我早就料到王天风会用自我毁灭的手段来坐实第三战区的虚假密码本，所以派了梁仲春深入敌后，里应外合，打算在必要时刻救下一条无辜的性命。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你的出现，彻底打乱了我原先的计划。我无法眼睁睁看着王天风推你入火坑，更不想你独自面对受刑的恐惧，所以我决定代替你完成死间计划。尽管胸前做了防弹措施，但是谁都不敢保证梁仲春这一枪不会打偏，如果你出现意外，我真的承受不来……“
“那你觉得我就承受得来吗！“阿诚红着眼眶吼出这句话，一把将手中的铁锅摔在明楼脚前。明楼愧疚之余，不忘重操调戏阿诚的旧业，捏住他的小脸，调笑道：“宝贝儿，谋杀亲夫是要守寡的……”
“又不是没守过！”
正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此话一出，不仅是明楼，连阿诚自己都愣住了。良久，明楼伸手抓下阿诚的帽子，一个反手扣在了自己的头上，笑道：“既然你都承认了，那为夫也就不客气了。”他抓住阿诚的左手，将他带入怀中，随后单手扶住他的脑袋，轻轻往下一按。
“一拜天地。”
“你……”
阿诚一个肘击，打在明楼胸前，被他一个灵巧的侧身轻易躲过。在明楼的带领下，阿诚不由自主地转了个身，再次俯下身去。
“二拜高堂。”
“放开我！”
阿诚一边怒喝着，一边俯身向前，打算褪下自己的大衣，借此挣脱明楼的束缚。明楼轻笑两声，单手一拧，锁住了阿诚的双手。他将阿诚旋到自己身前，凑上前去轻轻碰了他的额头。
“夫妻对拜。”
“……”
“宝贝儿，知道下一项是什么吗？”
“滚。”
“嗯……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对。不过比较文明的说法是——送入洞房。”
“……”
正当明楼打算将阿诚打横抱起，步行回房享受难得的欢愉时光之际，早就站在门后光芒万丈的黎叔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咳咳！”
阿诚一门心思都放在明楼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房间内还有其他人，此时声响一出，吓得一个机灵，下意识缩在明楼怀里，拽住了他的衣角。察觉到阿诚这一细小的动作，明楼忍俊不禁，他无奈地回头望向黎叔，埋怨他说：“黎叔，刚才我不是让你出门买报纸去了么，你怎么还在这儿啊……”
黎叔望着满地狼藉，无奈地说：“我不在这儿房子都得被你们拆了。”
明楼笑道：”房子拆不了，床我就不敢保证了……啊！“
不等明楼说完，阿诚一脚踩在他的皮鞋上，毫不留情地将他推开，走到黎叔身旁，郑重地向他鞠了一躬：“谢谢您在这段时间里照顾明楼。“
黎叔笑道：“都是革命战友，也是老朋友了，应该的。”
“说到这个……”阿诚猛地回头瞪向明楼，“死间计划的全过程，梁仲春的真实身份，还有你是共产党员的事情，居然通通没有告诉我……你究竟还有什么多少事情瞒着我，你说！”
明楼被他吼得一愣，刚想开口找黎叔帮忙，后者连忙随便找了个借口脱身：“那个……我先出去买报纸了，顺带稍点儿菜回来，你们继续聊。”
眼看着自己唯一可以仰仗的人头也不回的出了大门，明楼万念俱灰……好不容易盼来的小别胜新婚，就这么没了，天理何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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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胖楼那一身肉，汪喵舍不得扔，还准备留着炖汤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