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这个杀手有点冷（三十四）
第三十四章 逝世
汪芙蕖的出现是汪曼春始料未及的，一向胆小懦弱的他，打从一进门开始，就哭天喊地地求汪曼春救他。汪曼春就算再记恨明楼，也不能拿自己亲叔叔的命作赌注，她心有不甘地收回匕首，冷冷地望着明楼：“你想怎么样？”
“你放了阿诚，我们就放了汪芙蕖。人质交换人质，很公平。”
汪曼春思索了片刻，点头应下了明楼的提议。双方分别派一个人交接人质，规定距离五米，人质自行交换。明楼首先站在规定位置，将汪芙蕖推向了汪曼春，汪曼春也信守承诺，将阿诚还给了明楼。
短短五米的距离，仿佛有万里一般漫长。整间屋子里的人都不敢放松警惕，但凡有一方先行开枪，那么一场恶战难以避免……
终于，双方的人质平安地回到自己人的怀抱，预料之中的枪声没有响起，所有人都暂时松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这时，明楼忽然抬头对着汪曼春的胸口便是一枪。其速度之快，令人无暇反应。于曼丽事先接收到了明楼给出的攻击信号，所以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打响第二枪，干掉了汪曼春的一个手下。
两声枪响之后，对方开始反击，在一阵枪林弹雨之中，明楼率先拽着阿诚躲到了一摞面粉袋后。明台也在于曼丽的掩护下，成功躲了起来。一场赌上性命的厮杀，在此地悄无声息地拉开了序幕。
明楼尽快解开阿诚身上的绳索，将早已备好的手枪交到了他的手里，阿诚接过手枪，起身便是一枪。双方战况势均力敌，一时间难分胜负。直到阿诚成功解决掉对方的一个人手，他们的战局才占了上风。
明台躲在面粉袋后，哆哆嗦嗦地拿出于曼丽交给他的手枪，闭着眼镜反手就是一枪。于曼丽一掌劈在他的脑门上：“不瞄准你往哪儿打啊！”
明台哆嗦道：”我……我不会用啊……“
“之前不是教过你了吗！”
“没学会啊……”
“你个笨蛋！“
于曼丽话音刚落，便探出头来消灭了一个敌人。明台忍不住冲她竖起大拇指：”老婆，你太帅了。“
“那当然。”
“……”
明楼开枪打死了汪曼春带来的最后一个部下，至此，这场战役终于到了尽头。四人听到外界传来警笛的声响，心中登时警铃大作。在明楼的带领下，四人先后出了躲避圈，依次向后门走去。于曼丽和明台在那里备下了汽车，可以带他们尽快离开这里。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时，一声刺耳的枪响如平地惊雷般在面粉厂内响彻。反应极快的明楼猛地回头，只见畏首畏尾的汪芙蕖正举着从汪曼春那里搜来的手枪，对准于曼丽所在的方向……枪口冒着白烟，显然刚刚开过。明楼一枪击在汪芙蕖脑门正中，将他送上了西天。
“曼丽！”明台飞扑上前，搂住倒在地上的于曼丽，手足无措地看着她腰间的枪口和不断向外冒出的鲜血，泪水一瞬间就涌了出来，“曼丽，不要……你别死……我求你了，你别死……”
“曼丽！“明楼飞快地奔到于曼丽身边，初步检查了她的伤势，心下一凉，看向她的眼神里随即蒙上了一层悲壮……他强忍住心头的悲痛，牙关一咬，将于曼丽抱了起来，对其他两人吩咐道：”阿诚，汪曼春很有可能在这附近安装了录音机，你想办法处理掉面粉厂。明台，快去开车，我们马上去苏医生家里！“
“我、我马上去开车……“明台握住于曼丽的手，颤抖地说，＂曼丽，曼丽你要相信大哥，他说你有救，你就一定还有救……”
于曼丽轻轻回握住明台的手，目送着他离去的背影，泪水猛然间夺眶而出：”你真是个……笨蛋……“
明楼、明台和于曼丽走后，阿诚迅速拾起汪曼春手里的瑞士军刀，将面粉袋依次割开，撒向空中。不多时，整间面粉厂便四处弥漫着面粉的颗粒。阿诚将怀中的火机点燃，猛地撂向了面粉厂内。只听轰隆隆数声巨响，阿诚身后的面粉厂便顷刻间化为了一片废墟……
随后，阿诚开着汪曼春之前开来的汽车，迅速地逃离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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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台搂着面色苍白，气若游丝的于曼丽，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于曼丽望着明台颤抖的下巴，轻轻抬手抚住了他的侧脸：“明台……你、你知道吗……能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
“曼丽你别说话……”明台捂住她不断渗血的伤口，泪眼朦胧地说，“我们一会儿就到苏医生家里了，很快的……她那么厉害，什么都治得好，一定有办法救你的……”
于曼丽替明台擦去脸上的泪痕，哽咽道：“但是我……最遗憾的就是……没能为你生下我们的孩子……”
明台猛地看向于曼丽，眼中写满了震惊。
“你、你还不知道吧……我怀孕了……孩子已经有两个月了……”于曼丽吐出一口鲜血，止不住的泪水从脸颊上肆无忌惮地落下。
“别说了……曼丽，别说了……我们马上就到了……”明台将她重重地搂在怀里，泣不成声。
于曼丽轻轻抓住明台的小手指，对他咧出了一个微笑：“不……说了……听你说……好不好……就像小时候……那样……”
手指被握住的那一刻，时光仿佛真的倒流回了小时候。那个时候，明台经常喋喋不休，好像满肚子都是说不完的话题，不喜欢开口说话的于曼丽，对他格外崇拜。
有一次，趁着明台讲话的时候，于曼丽偷偷地握住了他的小手指，没想到明台一下子就脸红了，尴尬地望着于曼丽，问她在干什么。
于曼丽笑着说：“在拉勾勾。”
明台不解地问：“为什么要拉勾勾？”
“因为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你和我拉了勾勾，就要给我讲一百年的话。”
听罢于曼丽的话，明台的脸更红了：“哪有这个道理！你这根本就是胡编乱造！”
于曼丽委屈道：“难道你不愿意给我讲一百年的话吗？”
明台愣了半晌，突然咽了口唾沫，指着自己的脸说：“那还得盖章才行。”
于曼丽生气地甩开明台的手：“你想骗我亲你，门儿都没有。”
自那以后，每每于曼丽想听明台说话的时候，都会悄悄握住他的小手指。这个习惯一直保留到两人长大，才渐渐淡出了他们的生活。明台一度以为于曼丽忘记了儿时许下的誓言，可是直到今天，他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份最初的感情，一直都在……
“好……不说了……听我说……”明台任由于曼丽握着自己的小手指，漫无边际地说着属于彼此的往事，从小时候他们两个人为了一颗糖豆打闹的小事，到长大后两人许下誓言结为夫妻的大事，一桩桩一件件……直到那只手，终于缓缓地松开……明台心头咯噔一声，一度决堤的泪水再次肆无忌惮地涌了出来……
“曼丽！曼丽……”他一遍遍地呼唤于曼丽的名字，却再也听不到对方甜甜的回答了。
明楼从倒车镜中看着悲痛欲绝的明台和香消玉殒的于曼丽，良久，泪如泉涌……
